返回 2024年05月14日

□本报记者 秦丽云
　　在战火纷飞的艰难岁月，是逃命重要，还是坚守职责重要？5月12日、13日在桂林大剧院上演的话剧《西迁》，带领观众在笑和泪中感受一场史无前例的征途，也给出了问题的答案。
　　所谓“动物西迁”，是指在1937年日军逼近南京时，南京大学前身“国立中央大学”农学院的师生被迫带着圈养的数百只良种动物西迁重庆的故事。
　　剧中，旋转的舞台变换着不同的场景，时而是人声嘈杂的码头，时而是漫天风雪的荒郊野外，时而是皓月当空的清冷深夜……一群人带着一群动物，艰难地一路向西。一场中华民族抗战史上悄无声息的壮举，一次华夏儿女对家国情怀的殊死坚守，随着剧情的推进，震撼了无数观众的心灵。
　　抛开宏大的叙事主题，话剧《西迁》是一部讲述小人物故事的话剧。剧中的主角有大学教员、饲养员、兽医、大学生、军人，还有逃兵和难民等。这些人都是平常日子里寻常可见的普通人物。在战争年代，这些小人物更是普通，甚至无法在风雨飘摇中把控自己的命运。这些小人物的存在，强有力地折射了乱世的人生百态，体现了乱世之中普通百姓的无助和漂泊。如此人物众生相，兼具历史感和沧桑感，浓郁浑厚。
　　但是，这又并非一部仅仅描写小人物故事的话剧。编导从史实出发，构织了一群特殊人物的关系，让他们因一个“带动物西迁”的决定，从此患难与共、生死相随。一路上，他们经历了难以想象的饥寒困苦，在炮火声中九死一生，依然毅然决然地坚持西迁。而让小人物不再“小”的标志，是他们共同选择的使命——带动物西迁，以苏武牧羊的精神保存中国畜牧业的火种。因为这个使命，他们汇聚成克服千难万险的力量，悲壮地书写了西迁路上的一个壮举。
　　其实，这更是一部关于小人物成长的话剧。剧中人物众多、性格各异，却因西迁各自成长。且都因一颗拳拳爱国心，各自人生散发出别样光彩。
　　王英郁，南京大学（国立中央大学）农学院负责人，他是全剧的灵魂人物。身为农学教授，他对良种动物的价值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认识。在日军日渐逼近南京城的危急时刻，他艰难地作出了带动物西迁的决定。为此，他选择与妻儿分离，带着动物逃难，舍小家为国家。在西迁的途中，当日军的炮火导致同行的部分人和动物伤亡时，他也曾动摇过，甚至大声说要放弃。幸而团队的坚守，他们最终完成了这一史无前例的壮举。
　　吴俊是西迁队伍中不可替代的饲养员。但是，“见钱眼开”的他最初并不同意带动物西迁。是王英郁的一根金条，让他选择了西迁。最后，他为保护牛犊而牺牲，实现了人格的升华。
　　欧阳白，一位术业有专攻的兽医，在她身上，既有儿女情长，又有家国情怀。她对王英郁的默默支持，对西迁决定的坚决拥护，以及从“人医”到兽医再到“人医”的转变，展现了曲折而丰富的情感历程，体现了人物的成长。
　　当历时两年的他们成功抵达重庆朝天门码头，向世人昭示了亿万华夏儿女无惧困难的果敢和抗战到底的决心。这群小人物的壮举、功业、精神当永铭青史。
　　当我们在笑与泪中看完话剧《西迁》，我想，我们每个观众也完成了一次心灵的成长。西迁精神，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