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2023年03月29日

　　■厉勇
　　这个春天，从小在乡下长大，如今身在城市的我，最想要的，不过是一把蕨菜。
　　江南可采莲，江南也可采蕨。莲是水中之物，而蕨菜是山上珍宝。试问乡下长大的人，谁没有在春天，奔跑在乡间明媚的春山上，不顾出了一身汗，大汗淋漓也心甘情愿，只为采一把毛茸茸却肥嫩的蕨菜回家，让母亲烧成一锅美味？
　　我一直都怀念那种江南可采蕨的日子。蕨菜肥美鲜嫩的日子，也是乡下茶叶采摘最盛的日子。乡下的妇女和孩童，在茶山上采了一天茶叶后，趁傍晚的空隙，不顾劳累和辛苦，在茶山上顺手采集一把蕨菜回家。这个活一般的妇女都完成得很快，只需要几十分钟，那双敏捷的手，就采集了一大捧。因为春天的蕨菜冒出来很快，长得也飞速。晚饭的餐桌上，就有了一碗新鲜的时令蕨菜。
　　是的，蕨菜在乡间是普通而常见的存在，是大自然赐予人类的珍宝。
　　也有妇女，花费半天时间，专门去山上采集了一篮子的蕨菜，吃不完的，就晒成蕨菜干。蕨菜，卷着可爱的毛茸茸的卷儿，笔直而粗。采摘回去后，去掉毛卷和老茎，在开水里过一遍，然后拿来炒腊肉，或者素炒，甚至凉拌都可以，那味道，滑溜溜的，清脆爽口，让人越嚼越有味道。
　　有时候，乡下的人也会趁清明上坟，在等待的空隙，采一把冒出来的鲜嫩的蕨菜回去。春天蕨菜肥硕的时节，也正是山上映山红开遍的季节，所以，此时在山上采蕨，也可顺便欣赏山间美景。
　　所以，一直以来，无论我心里多么怀念乡间的那把蕨菜，我也绝对不会花费几十元去城里的饭馆里点一碗蕨菜的。一来贵，总觉得有些物非所值，乡下遍地都是，城里才是稀罕物。二来我总觉得，非要自己采来的蕨菜，吃起来才过瘾。
　　食用蕨菜始见载于《诗经》：“陟坡南山，言采其蕨。”《尔雅·翼》载：“蕨生如小儿拳，紫色而肥。”唐代诗人白居易有“蕨菜已作小儿拳”之句，宋代诗人黄庭坚也有诗曰“嫩芽初长小儿拳”，皆指蕨菜。蕨菜产区，老百姓一般把蕨菜俗称为“拳头菜”或“佛手菜”。
　　虽然如今一年四季都有蕨菜制作而成的冷菜，但入口都很老，只有春天的蕨菜，鲜嫩得能挤出水来呢。
　　趁着春光明媚，赶紧去采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