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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了码头
爱舟却偏离了方向

讲述:江华 撰稿:情感工作室 枝子

桂林晚报      2024年08月15日     
  我知道,我和方宁都还年轻,分手以后各自都还有很多的可能。
  只是5年的感情和这期间发生的许多事,每每想起来总是让我心情复杂。
  我自认条件不算差,但是万万没想到,不过是考上编制而已,竟让万宁的心理产生了诸多过去不曾有过的想法和变化。兜兜转转,我们的爱舟已熬到了码头,但最终却偏离了方向……
  ●我帮助她“考公”
  几年前,方宁到我们单位来接洽合作,我是项目对接负责人。
  一看到她,我就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漂亮,高高瘦瘦的,大大的眼睛和娇俏的鼻子,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是非常甜美的长相。
  我承认我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女孩。我被方宁的美貌吸引,便主动追求她。
  方宁也在我的追求下和我在一起了。在一起以后我才知道,她大学是三本院校毕业,专业是播音主持。毕业后,方宁来到了这家广告策划公司,日常出镜主持和策划的工作都做,工资一个月4500元左右,不算太低。
  我比方宁大三岁,国内重点大学毕业,先是在上海工作了二年,最终还是听从父母安排回到桂林,考上了编制。认识方宁的时候,是我回到桂林的第二年。
  方宁家的条件也不算太好,她母亲重病在床,父亲是下岗工人。我母亲是退休的大学老师,父亲经营一家收益还算不错的广告公司,回到桂林后,父母就给我全款买了房子和车,条件比她要好不少。
  我当时担心方宁家的条件我父母不接受,毕竟老一辈人讲究门当户对。我不想让方宁的感情路走得太憋屈,因为是男朋友的身份,我自然也把我们的以后考虑了进去。
  我想着,不论在桂林还是在外地,想要好好发展,都是需要文凭的。方宁毕业已经一年了,如果想要考研究生去好的学校,难度很高。想来想去,我建议方宁考编制。
  方宁刚开始不太愿意。她跟我说,她父母很满意我,但是“如果你父母实在不能接受我的话,就偷偷出去扯证行不行?”
  我认为偷偷打结婚证是下下策。她当时才24岁。我告诉她,我自己是过来人,“你多努力刷题,备考三四年,一定能考上。”
  为此,我甚至当起了方宁的免费“家教”。我自己考编就是一次性过,我根据自己的经验和方宁的实际情况,给她制定了学习计划。每天下班回家,《行政职业能力测验》我教她做,然后《申论》她隔天写一篇,我来给她修改。为了陪方宁备考,我游戏也不打了,和朋友聚会也减少了。她有时候下班回家晚,我就让她先去刷题,我负责买菜做饭。为了让她有更多时间学习,家务我花钱请阿姨做。
  我陪她复习了一年,基本天天都是这么过。
  ●“上岸”后她变了
  方宁第一次考试笔试过了,面试差了点,她很沮丧。跟我说,高中同学有些成绩很好的考了四年都没考上,觉得自己没戏了。
  我鼓励她,没关系,只差一点,已经很好。我决定再陪方宁备考一年,但是方宁不太愿意复习,明显是想要放弃了。
  我没有办法,在报名表岗位出来的时候,帮她研究了又研究,最后选了一个竞争人数比较少的岗位。
  我不断地鼓励她:“300多人竞争一个岗位你都进了笔试,这次100多人竞争,你一定可以。”然后,我照样天天教方宁做题。方宁不愿意,我就发小红包哄她。差不多是隔三差五就花钱哄着她做题。做得好,还有额外的奖励。
  我一边使出了浑身力气哄着她备考。另一边,比方宁还认真去研究考题,比以前更关心新闻和政策、方针,甚至自己钻研估题,写了10篇押题范文让方宁背下来。
  要说方宁的运气也是真的蛮好,第二年的写作题,刚好就有1篇在10篇押题范文里,这一次方宁以笔试第一的成绩进面试。面试备考期间,我更加不敢掉以轻心,天天和她模拟面试一问一答,就这样,方宁终于“上岸”了。
  在我的计划里,再相处两三年,就准备结婚了。方宁家庭条件差些也不要紧,我也愿意照顾她。只是我没想到,“上岸”的方宁和她的家人却变了。
  让我首先感觉到变化的,是方宁的父母。方宁到单位报到后。方宁的父母并没有庆祝或者请我到他们家吃顿饭的打算。我于是请方宁一起庆祝,方宁说,既然吃饭,就把她父母一起接出来庆祝。
  饭桌上,我和方宁的父母都在为她考上编制高兴。但是直到吃完饭,方宁、方宁的父母对我的付出连一点感谢的态度也没有。
  他们都认为,方宁考上编制是自己努力的结果,而不是我一对一地给她改题,监督她背题,一切都和我连续两年的辅导没有关系。
  刚和方宁在一起的时候,方宁父母催婚催得比较急的,甚至觉得我彩礼给低点都无所谓。而在方宁考上公务员一年多以后,她父母仿佛不在意我们是否结婚,甚至偷偷地给方宁安排相亲。
  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呢?是源于我们最后一次吵架。
  方宁说,她感觉我不行,我比不上她同科室的一个同事的老公。然后她掰着手指头开始比较,她同事的老公家里有多少钱,我家有多少钱;她同事老公的是大几十万元的车,而我的车是20多万元;她同事老公是富人别墅区,而我们的婚房是在临桂……于是她告诉我:“家里已经在安排相亲了。”
  我被她一顿数落,气得要死,干脆就提了分手。要说不伤心,那也是不可能的,认识五年,在我眼里,她一直是那个年轻、漂亮、贪玩又有些思想单纯的女孩。我都搞不清楚,是时间让方宁变了,还是方宁本来就是这样,只是我没发现罢了。
  ●分手后她后悔了
  方宁和我分手以后,很快就有人追求了。我对这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她长得很漂亮,又有了稳定的工作,自然追她的人很多。
  后面的三四年,我看到过,也从共同的朋友那里听说过一些有关方宁的事情。
  一次是在某商业区,我看到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上了一辆她当初说的大几十万元的车。
  后来,我又听共同的朋友说起,方宁谈了两三个男朋友,“谈到要结婚,都没有了下文”。
  我明白朋友的意思。
  不论是体制内还是体制外,家庭条件好的的确有不少。他们看中方宁的年轻、漂亮,想要约会谈恋爱,的确会愿意和方宁谈。但是到了了解家庭情况的那一步,得知方宁家有病重的母亲、下岗的父亲,买不起婚房,几乎给不出陪嫁的情况下,这些人都打了退堂鼓。
  兜兜转转,2023年的冬天,方宁主动联系我,给我发了一条消息:“生日快乐!”
  我看到以后,没有回复。
  说实话,和方宁分手后,有些怕了。这几年没有再主动追求过年轻、漂亮的女孩,而是想着随缘。虽然没有遇到下一个心动的女孩,工作上倒是进步不少,也混到了中层的职位。
  我自认为我家条件不算差,如果是和门当户对的家庭结婚,20万元以内的彩礼是拿得出来的。不过,确实比不上方宁后来交往的那些人。
  方宁见我没有回复,又给我打了个电话,约我出来坐坐。“分手了,不至于连朋友也当不成吧?毕竟万一以后到你们单位接洽工作,也许我们还会见面。”方宁对我说。
  我于是又想到了那个当初因为工作而见到的漂亮女孩,便答应了她的邀请。
  我们在一家咖啡厅见了面,是当初常去的。方宁还是那么漂亮,只是我再也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了。
  后来,方宁主动约我见了几次面,也会在微信上找我聊天,我听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能听出来她有些后悔和我分手了。
  方宁说,和那些人谈恋爱总有一种对方因为条件好,是“高位者”的感觉。“有的人对我说话会有些颐气指使,给不到你给我的尊重和细心。”
  而我只是在心里冷笑。是啊,那个为了你的人生,为了我们的以后,认真做规划,愿意为你的家庭奉献的我,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