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2023年06月07日

　　■王婉若
　　有着一千多年历史的科举考试完全称得上是古代的高考。科举之路，一可光宗耀祖，二可顺利踏上仕途娶娇妻发大财，真可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唐诗里也有许多有关考生的精彩传神描述。
　　“谁怜相门子，不语望秋山。生长绮纨内，辛勤笔砚间。荣亲在名字，好学弃官班。伫俟明年桂，高堂开笑颜。”（刘禹锡《送李友路秀才赴举》）这首诗写的是送友人赶考和祝愿，诗中的官二代，即李友路不靠关系靠自己，辛勤苦读求取功名，让不少的官二代汗颜。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朱庆馀《近试上张水部》）宝历二年（826年），朱庆馀在秋风萧瑟、科举考试前夕，背着行囊，来到长安，心里有些忐忑，作了这首诗，请教贞元十五年（799年）的进士张籍，此时的张籍已出任水部郎中，诗人用梳洗合不合时来比喻自己文章能不能中主考官的意，真是巧妙自然。
　　“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沉吟。齐纨未是人间贵，一曲菱歌敌万金。”（张籍《酬朱庆馀》）对朱庆馀的才学，张籍是赞赏有加，充满信心的。当张籍收到朱庆馀的婉约隐喻诗之后，莞尔一笑，当下就提笔写了这首诗，不仅回答了朱庆馀的疑问，还肯定了朱庆馀的德行文章，告诉朱庆馀：在我眼里，你不是一个徒有其表、华而不实的人，我很欣赏你，暗示他不必为这次考试担心。
　　最终，朱庆馀果然在当年科举中金榜题名，被录取了，中了榜以后，还有热闹尊贵的庆功宴———曲江会。
　　曲江会是唐朝进士的考后狂欢，考中的进士，放榜后大宴于曲江亭，谓之“曲江会”。中榜后，那些进士欣喜若狂的得意相毫不掩饰表露了出来：“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孟郊《登科后》）意思是说：以往不如意的处境再也不足一提，今日及第令人神采飞扬，兴致高涨。迎着浩荡春风得意地纵马奔驰，就好像一天就可以看完长安似锦的繁华。“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两句，活灵活现地描绘了诗人高中之后的得意之态，还酣畅淋漓地抒发了得意之情，明朗畅达而又别有情韵。　　 
　　有的考生落榜后，不再想着去挤“独木桥”，看主考官的脸色，而是选择自己“创业”。“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万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黄巢《不第后赋菊》）诗人曾到京城长安参加科举考试，但没有考中。不过，科场的失利却使他有了另外的收获：那就是看到了考场的黑暗和吏制的腐败，使他对李唐王朝的本质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考试不第后，却豪情倍增，借咏菊花来抒写自己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