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2024年11月13日

　　■李振杰 文/摄

　　恭城的“赖头山”虽其名不甚雅致，但以其风景奇美，成了“网红”，它吸引我登上了那遗世独立的巨石顶部。我不敢说我征服了它，在大自然面前，我心唯有敬畏。

　　用体力交一回“学费”
　　神往已久，直到秋冬时节，柳州的同学前来才成行。此行虽得到当地杨先生张女士的帮助，还是迷了路，不止一次。
　　从县城开了40分钟的车，到达平安镇下山源村(小地名叫石岩屋)杨先生夫妇的家。他们热情地介绍，说登顶有两条路，一条是老路，一条是修风电时开辟的新路，从新路走，一个小时就可以登顶了。杨先生叫我们从新路走。他家的金毛犬见皮卡车发动，也飞跃到车厢里来送我们。到机耕路的尽头，杨先生说，那就是赖头山。我们望去，赖头山像一打坐的佛，半露着脸，遥遥在望。
　　初时方向感十足，但钻进林子里，作为参照物的风电机也看不见了，很快我们就迷失了方向。柳州同学经常户外活动，有丰富的经验，叫我们找驴友做下的标记——那些不远处丢下的字牌，缠在树上的红布条，还有折断的小树枝。但我们在修竹茂林间穿行，那些标记时有时无。有一次，我们已到了赖头山的脚下，可是前面绝壁无所依，只得又返回。如此折返了两三次。途经一处一面悬空的巨石，覆盖的面积有四五平方，有生火的痕迹。有人说，那是原来建风电时马帮留下的，因为路不通，水泥、钢材等，都是用马帮驮的。马帮我只在电影里见过，感觉很有美感、沧桑感。细想起来，那马着实是辛苦——此时，我们已是腿脚有点僵硬了。看来，我们是走到老路上来了。不久，有先行的人在很远的高处叫，找到路了！
　　原来，走上山梁，就与另一条比较宽阔的道路相汇——那是新路。
　　我们足足走了三个小时才到达。尽管耗费了许多体力，我还是学到了一些野外找路径的方法，就是找那些标记，还有前人走过的痕迹。有信号的话，还可以借助卫星云图。但记住，找标记一定要找同样的、新鲜的、连成一线的，否则，仍然还是会迷路。

　　成功登顶尽览美景
　　从山梁处又走了两三里，爬升30多米，在视频中见过的钢筋栏杆，赫然就在眼前。众人惊喜异常，历尽艰难，赖头山终于到了我们的面前，像是拥抱我们的到来。众人连忙拍照、录视频，高举着在路上拾来的拐棍，对着天空、深谷大呼“赖头山，我来了！”声音在山谷间回响，久久不绝。
　　我们攀着铁栏杆，踩着工人们凿出的台阶往上爬，似走在一只光秃秃的大皮球的表面，如果没有铁栏杆，仿佛就会被大风带走。自栏杆脚下到峰顶，估摸有100米，顶上有一电线铁塔。
　　我等站在高山之巅的铁塔之下，尽情欢呼，密密拍照。赖头山是一座独立的喀斯特地貌石山。恭城人称“赖头”，有光头之意，也指有的地方秃，有的地方不秃。顶上四眺，南面为恭城的最高峰银殿山，有1800多米。其下沟壑万千，千峰竞秀。古代称山南为阳，山北为阴，所见万千沟壑，如丝如缕，阴阳分明。隔着深壑，北面是燕子山麓，风电机沿山脊一线排列。那些风电机，远看好似一根小小的银色杆子，顶着三片细细的扇叶。燕子山春来云雾缭绕，美不胜收；夏季天气变化万千，芳草萋萋，杜鹃红满山坡；秋季天高气爽；到了大寒时候，上面冰凌霜挂，雾凇茫茫，晶莹剔透，一片玉的世界。四时美景变化，变成了游客们各色美丽的照片。向西方向，一沟纵深，即是我们来的方向，近处下山源屋舍土地俨然。远处房屋比较集中的地方，就是平安镇、县城方向。东面是莽莽大山，是三江乡大地村方向。

　　无限风光在险峰
　　当天天气晴好，蔚蓝天空之中，白云点缀，或是斑斑点点，或是连成长线，或是云卷云舒，以蓝天为背景，心如天空舒畅无比。
　　赖头山像个“大皮球”，它的四面有各色巨石、石壁，形态万千。有的像伸展的机翼，有的像爬行的乌龟，有的如闲庭的牛马。我们在山顶拍照时，对面燕子山上有一群游人，看不清大人小孩，只听得到呼声是男是女，我们对唱《山歌好比春江水》，这边唱来那边和，歌声在山谷间回荡。
　　在我们之间，隔着深壑，还有一独立的、比赖头山还高的山峰。说是山峰，其实是巨石凭空凸起，似可登顶。我与几位心野之人，极想过去攀爬，看对面壁下，有一铁梯，猜想这边悬崖下，一定也有可攀之处。这时，对面的人已从丛林里绕到那边的铁塔之下，铁梯之上。我们这边也下山过对面。到最里侧，右转，下六七米，外凸有岩，又拍一顿。往回，再下，遇一大石缝，上有万吨巨石斜覆，不是直立，而是呈45度，上下两端与下方石面相连，不足两尺的缝隙，可望对面，仅容一人撑着通过。
　　匍匐过了石缝，又是一铁梯，往下两米，然后得爬过铁管焊成的如梯非梯、似栏非栏的地方，像参加中央电视台里的挑战栏目。再过，又是一根铁杆横架，脚下深壑，需手撑岩石，脚踏铁杆横移而过。修风电的民工，在这等不算路的路上，负重来往无数，该是何等艰辛！敬意不禁油然而生。
　　路遇对面过来的游客，原来是三个大人，带着三个小孩，一问，是贺州市钟山县两安镇的朋友，慕名而来。才看到还有两个十来岁的小朋友，其中一个还是女孩！
　　过了对面峰下，一时无路可登。四面查找，才在南面石峰中部，找到一条小径。一行九人，却只有一人愿同我冒险。我们踩着方寸地方，扯着好似根须浮在石面的灌木，战战兢兢地横过两块巨石中间，再攀附着光滑的石壁，登上十来见方的巨石顶部。那些没上来的同行者，放了无人机飞上来，为我们和往来的白云拍下一张张合影。
　　此情此景，我心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