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2023年04月20日

■晨曦金兰 文/摄
　　周末，兴之所致，带着儿子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从桂林坐动车直奔贵阳。
　　贵阳打卡第一站贵州省博物馆，走马观花，被多彩的贵州民俗风情深深折服之时，无意中听到一位导游正在给一队小学生讲解：“‘登阁共看彭蠡水，满瓶同圻惠山泉’这副对联的书写者叫赵以炯，他在清朝光绪五年中举人，光绪十二年中进士，参加殿试时获第一甲第一名，可了不起了！看这里，‘钦定第一甲第一名’，这是当年朝廷发给他的状元认定书，相当于我们今天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他是贵州青岩古镇人，有机会同学们可以去那里看看。”导游一席话引起了我们强烈的兴趣，第二天一早就赶往青岩古镇。
　　青岩被冠以“古镇”，果然名不虚传。它始建于明洪武十一年（公元1378年），原为土城，数百年来经多次整修扩建，逐渐成街巷纵横错综的石城。我们去的那天阳光正好，游人如织。古镇的城墙蜿蜒逶迤，沿着青石板路一路前行，不时可见点缀其间的明清古建筑，古韵悠悠。
　　我和儿子可没忘了此行的目的是寻访状元遗踪，几经周折，终于在古镇的状元街找到了赵以炯故居。故居是一座坐南朝北的两进四合庭院，占地面积828平方米，始建于清道光年间，是赵以炯的曾祖父赵理伦所建，今为贵州省文物保护单位。踏进故居，前院右侧照壁上的“百寿图”尤其引人注目，只见墙上密密麻麻有各种字体刻写的“寿”字，相传有100个，象征长命百岁，幸福有加，专家推测可能是当地文人为赵以炯曾祖父赵理伦百岁祝寿时所作。岁月侵蚀，今仅存30余字。 
　　细细观摩故居内赵以炯文物展、生平展、科举制度展等内容，对这位云贵第一状元郎有了更直观和深入的了解。赵以炯能成为云贵高原首名文状元，缘于他的刻苦攻读与愈挫愈奋的个性。光绪五年（公元1879年）中乡试后赵以炯毫不自满，继续追随名师深造，为自己夯实基础。光绪八年（公元1882年）他进京应试，却意外落榜，可他毫不气馁，重返青岩后更加发奋攻读，自吟：“一上上到赵家楼，目击江翰气横秋。眼前若无三山堵，看破江南十二州。”足见其志存高远。
　　我和儿子在赵以炯寒窗苦读的场景旁驻足良久。据说赵以炯喜欢独自一人详读深悟，虽然有过目不忘之本事，但每每还是读到废寝忘食。梅花香自苦寒来，正是靠着坚持不懈，赵以炯终于在光绪十二年（公元1886年）中进士，参加殿试时获第一甲第一名，成为云贵两省自科举以来“以状元及第而夺魁天下”的第一人！赵以炯高中状元，改变了当时士林“黔省无人”，视贵州为“蛮荒之地”的偏见，让人油然而生敬意。
　　故居后院的文物展厅，陈列有当年赵以炯状元夺魅金榜、文房四宝及手迹等文物。浏览赵以炯的书法、楹联和碑刻作品，虽字体不同，却都清秀有力。令人惊喜的是，展厅还展出了赵以炯参加殿试的《对策》，字体圆润清秀，行文洋洋洒洒，足见其学识渊博，状元得来全靠实力。
　　即将走出故居时，意外得知赵以炯中状元后，于光绪十七年（公元1891年）出任广西提督学政，开启了一段与我们广西的缘分。
　　走出幽静的状元故居，重回熙熙攘攘的古镇，只见店铺林立，特色美食众多，卤猪脚、黄家玫瑰糖、刺梨糯米酒、鸡辣角、青岩豆腐等等，无不在向游客散发出诱惑。最有名的当数卤猪脚，古镇每走几步便有一家店在卖。听说青岩的卤猪脚加了当地独特的香料，看起来色泽金黄，油光发亮，极为诱人。我和儿子忍不住一人买了一个来啃，软烂鲜香，肥而不腻，果然美味。老板热心地告诉我们，青岩人又称卤猪脚为“状元蹄”，据说赵以炯赴京赶考，启程时，母亲为他卤了一锅猪脚让他在路上吃，结果赵以炯金榜题名，高中状元。为了纪念他，青岩人就称卤猪脚为“状元蹄”。看来，古镇处处都有状元的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