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版:走读桂林[大图] [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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垠头村:悠悠古村述移民往事

桂林日报 新闻    时间:2024年03月11日    来源:桂林日报

  图①:门头刻有“其为人也”的古门楼,蕴含先人的启示教诲。
  图②:村巷古径。
  图③:村中的家族祠堂,与古榕相映成趣。
  图④:亭亭如盖的古榕。
  图⑤:陈宏谋题写的“兰玉家声”。
□本报记者胡晓诗 文/摄
  垠头,临桂区茶洞镇茶洞村委管辖下的一个自然村。明朝初年,垠头先民从桂西一带迁居至此,在这片绿荫环绕的土地上,村民安居乐业,乡风文明和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方言体系,更留下一段与清代大儒的美谈。

  特殊乡音承载一段历史
  垠头村,原名砍头村。村民觉得“砍头”过于血腥残忍,于是根据全村依地势由低到高,一个连一个在梯级坎坡上建房的地形改名为“坎头村”。由于“坎”与“砍”读音相同,容易混淆,后来人们商议将“坎”改为“垠”,既有建村地形的原义又含村扩展宽大之意,遂成今名,但本地人依然按习俗读垦头一音。
  茶洞镇茶洞村党总支书记、村委主任谢喜生告诉记者,垠头村是茶洞镇人口最多的自然村,全村共420户、1683口人,有谢、蒙、韦、李、秦、陈、苏、欧和周等9个姓氏。村民为壮族、汉族,与同属茶洞村委的思吉、鹿角、江底、龙曲等村子一样,说茶洞方言。据学者调查研究,茶洞语属壮侗语族侗水语支,与河池市环江县、南丹县的少数民族语言相近相通。两地相距数百公里,为何会说着相似的语言?村中的数块石碑或许能告诉我们答案。
  据村中留存的清嘉庆年间的“莫公祠序”石碑记载,莫氏为宋代大族,先祖在南丹一带战功显赫。元代,莫公从南丹来茶洞等地平叛。明朝初年,茶洞叛乱又起,政府从南丹派兵平定;赖莫公“显灵”,安定茶洞,为永葆安宁,遂“与南丹来迁者同乐此土”,各族便在垠头安家。
  这里的莫公,很可能是南丹莫氏土司。南丹莫氏家族作为南丹州的壮族土著首领,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土司家族之一。宋开宝七年(974年),壮族土酋莫洪燕纳土归宋。元丰三年(1080年),宋朝设立南丹州,钦定莫氏为世袭的土司,管辖广西南丹地区。从公元974年第一任莫洪燕开始,一直到公元1905年最后一任莫浦结束,经历了931年。父子相因,兄弟传承,共传承28代53任土官。
  据《明史》第二百五列传记载,“洪武七年,永、道、桂阳诸州蛮窃发,命金吾右卫指挥同知陆龄率兵讨平之。”明洪武八年(1375年),谢姓、韦姓、蒙姓、苏姓、欧姓始祖随平叛大军征蛮荡寇后,落户垠头。村中蒙氏祠堂的石碑亦记载了蒙姓始祖充军至此一事。之后,李姓、苏姓、陈姓、周姓又先后从别处迁入。世道沧桑,如今村中已无莫姓。
  如此,史志、石碑等资料相互印证,垠头无疑是见证这一历史事件的重要一环。

  古门楼见证与陈宏谋的情谊
  参差错落对江潮,华盖浓荫透九霄。村中的四株古榕树,和辛勤的祖祖辈辈一样,历经风雨,稳稳地扎根在大地上,它们分植于村子的东南西北四方,长势独特,如天然绿伞般为村民辟出一方休闲纳凉的天地,其中年龄最老的一株已有上千年的树龄,最大一株四人才能合围。
  古榕葳蕤,亭亭如盖,千年苍翠下的和谐安详,也在无形中影响着这个移民村落。走在村中,可以看到谢氏、苏氏、蒙氏、韦氏等宗祠,或立于田间地头,或建于土岭之上,或与古榕相映成趣,各个姓氏的祠堂相距不远,共存和谐,这种现象,对于今天建设和谐社会,有着不少好处和启迪。
  深入村中,古民居一户连着一户,犹如走进迷宫,足见垠头村规模之大;一口古井,两座古桥,数座姓氏祠堂,众多村巷古径,都可以说明垠头历史悠久,人文厚重。
  而在记者看来,垠头村最值得品读的古建筑就是牌楼门了。牌楼门,即门楼,常被设立在一组建筑入口的最前端,或者是街头巷首,专供人们进出。其特点是在门上带有屋顶,具有表彰、纪念、装饰、标识等作用,既实用又美观,可谓一举两得,富有人文色彩。
  垠头的门楼没有精美雕刻,却也朴素大方。在谢家巷口的门楼上,刻有“兰玉家声”,题刻时间为道光三年(1823年),落款为“同社重修”,眉额上则书“陈榕门先生题赠”。“榕门”,即清代大儒廉臣陈宏谋之号。两百多年来,陈宏谋与垠头村的故事一直在村民口中流传。
  陈宏谋出生于临桂四塘横山村一个贫苦农户家。因无钱进京赶考,经人介绍来到垠头村南寨找一位名为谢仲惑的乡绅寻求帮助。谢仲惑为人仗义疏财,尤为助困救学,了解到陈宏谋的困境后,当即伸出援手。陈宏谋中进士后,回垠头村向谢仲惑送来题字“兰玉家声”表示感谢,借花中君子兰花和洁白无瑕的碧玉来形容恩人的德行。
  除题字外,陈宏谋还带来了一副“风来松度龙吟曲,雨过遮余鸟迹书”镶框对联。框联的底板为棕色,字用玉石镶嵌,白里透红。下联第三个字“遮”的旁边有两个四方印章,上一个印章刻“赵元瑞”,下一个印章刻“陈榕门”,对联字体为楷书。对联来源宋代陆游《题庵壁》中“风来松度龙吟曲,雨过庭余鸟迹书”一句,描绘的是风吹松树时发出的龙吟之声,以及雨过后庭院上鸟儿留下的足迹,展示了自然界的生机和活力。而谢家后人是这样解释联意的:我(陈宏谋)与你(谢仲惑)无亲无故,你却无偿资助我求学赶考,我虽然当了官,却不能使你大富大贵;我像一阵风雨吹过,不能停留在你身边,只留下几点墨迹,作为永久的思念。这副对联,一直藏于谢氏后人的家中。改革开放后,后人又把它挂在堂屋中,垠头村很多人都见过这副对联,大约在1985年前后这副对联被卖给了一个游村的古玩商。
  谢喜生告诉记者,近年来,陈宏谋的后人还专程来到垠头村访问交流,延续先人的情谊。
  再往西南方向走两三百米,又有一牌楼门,道光三年(1823年),“南湖居士”题刻“其为人也”横联和“休管浮沉门外事,时防征逐眼中人”两边嵌联。“其为人也”,出自唐代韩愈一篇探索毁谤之根源的文章《原毁》,“闻古之人有舜者,其为人也,仁义人也。”“南湖居士”为何人,已找不到答案。根据横批和对联内容来看,想必是要启示村人不要听信谗言,谨防小人挑拨离间。

  足智多谋巧建新圩
  茶洞圩仅有一百多年历史,其发展壮大的故事却为后人津津乐道,《临桂村落考源·茶洞卷》记载:这是由垠头村领头人李景斋首议,为方便周边群众及远处山民买卖而捐资修建。
  自清代乾隆初年起,茶洞附近以及远处的山民赶的都是花岭圩。到了清朝末年,花岭圩山贼祸乱,欺行霸市之风愈演愈烈。山区群众宁愿走远路赶寿城圩、保宁圩、五通圩,也不愿赶花岭圩。为便于茶洞山区货物交易,李景斋为首,带领垠头村民谢正鹏,鹿角村民姚青楼,龙曲村民姚恩凤等乡贤,自发出资出力,主持在茶洞设圩之事。
  然而,新圩与花岭圩相距仅有3里半路的距离,并不符合当时成圩设市的规定。对此,谢正鹏带着前来视察的两位官员,从花岭圩的里田村出发,穿两江镇的大浪坪村,最后才进入茶洞新圩地。三人漫步了半天,转了270度的大弧圈,如此一来,花岭圩距茶洞新圩址至少有18里地。
  民国元年(1912年)初一,茶洞圩正式开圩。为区别于花岭旧圩,命名“新圩”。成圩时,远道而来的商人、工匠在近一华里长的地面上经商买卖,在圩坪上分左右两侧起了木头房子,房前即为自家经商的铺面,中间则为宽约3米至5米的街道,方便街日居民赶集购物;加之新圩以茶叶、茶油等山货交易为主,坐落于东西两面均是越城岭余脉之中的田垌上,人们也把新圩称为茶洞街。为了茶洞新圩的生存发展,四人再次出资,资助村民移居新圩建房,发展市场。
  新圩真正发展壮大是新中国成立后的事。1950年,茶洞解放,人民政府把“新圩”改名为“茶洞圩”。1960年,临桂县人民政府下文,将在花岭街开设的原两江圩商业店铺撤回两江圩营业;把花岭圩的商业店铺迁至茶洞圩营业。从此,花岭圩结束了它240多年的圩史,茶洞圩则以崭新的面貌,成为与两江圩并列的圩场。

路书
  地图软件搜索“垠头”即可。(记者胡晓诗 整理)

杨二说说
关于人流量

  桂林像茶洞垠头村这样的移民村,按二哥的估计,一定有不少,而且建村历史未必就比这个短。
  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从秦朝凿通灵渠开始,就有大量的中原人南下来到桂林这片土地了。所以,从秦朝开始,桂林城逐步发展壮大,从根子上来讲,这就是个移民城市。尤其是当年的南越王赵佗和他的后任,还不断向秦始皇打报告,要求往岭南地区发配人口。发配来的这些人口,本意是往广州地区去的,但雁过拔毛,一路走一路薅,总归还是有很多人留在了桂林的。
  这件事情,至少说明了这样一个问题:人口总量,对于桂林来说,是多么重要。
  由是,我们大概也能理解,当年刘备在长坂坡逃跑的时候,为什么不愿放弃百姓?因为没了百姓,没了人口,没了韭菜,除了两个结拜兄弟,他就是个光杆司令了,收税都没地儿收,军资从何而来?关羽本来就没钱,而张飞的家底估计也耗得差不多了。这件事,当年叫人口,今天好像叫人流。没有人流量,真的啥都不好使。
  二哥认为,这些年来,在人流量方面,自己是给桂林做出过较大贡献的。高考考到广州后,包括后来在广州工作,只要一有空,二哥都是二话不说,就跑回桂林,其它地方完全不稀罕。从读大学时的没有消费能力,到后来工作时略有消费能力,再到后来帮朋友做生意时有能力哄抬物价,二哥亲力亲为,为桂林的旅游起到过实打实的促进作用。
  此外,在影响外地人方面,二哥也是不遗余力,不惜成本。二哥当年读大学时同宿舍的一个安徽同学,毕业后至少有三年时间,都是在桂林二哥家过的年,免费吃住。很多年后,每逢春节彷徨不知去哪的时候,这哥们还是想到要给二哥打个电话,问今年过年你在桂林吗?二哥当然在。不在,也可以在。这影响力,杠杠的,宛如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一辈子都在为桂林旅游不遗余力地鼓吹。当然,后来这哥们已经有能力帮二哥一家人买单了。
  二哥只是一个人,个人之力,微不足道,难以改变大局,但如果每个桂林人都像二哥这样,一个影响一个,其作用也不可低估。所以,二哥对桂林旅游的建言是这样的:让每一个桂林人都打心眼里热爱桂林。如果你自己都不爱自己,你怎么指望别人来爱?
  所以,这可能又涉及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把桂林人的幸福指数怎么提高的问题,或者说提高到什么程度的问题。按照二哥比较幼稚的观点,这个高度至少也要提高到桂林人民不爱出去玩的地步。大抵就是桂林人民应该有这种普遍的心态:桂林本地我都没玩清楚,哪有那闲工夫去外地哟?
  桂林本地没玩清楚这事,可能有很多不同意见,但又有谁敢说你已经把桂林十一个县市六城区弄清楚了的?二哥窃以为,光把桂林城区的这些旅游资源统筹起来,就已经倾倒无数了。
  二哥这个周末在阳朔呆了两天。也是好久不来阳朔了,因为总是觉得现在的阳朔太商业化——当二哥年华渐去青春不再的时候,你的蹦迪和卡拉OK倒是火了起来,可是二哥有心无力啊。不过,当二哥和二嫂在阳朔吃了一顿比桂林贵上百分之三十的中餐后,二哥没有生气,反而是替阳朔感到高兴。二哥跟二嫂说,阳朔的自然风光无与伦比,确实吸引了无数人流,没有这些人流量,阳朔的餐饮能卖到这个价格?而当餐饮能做到这个价格的时候,做餐饮的百姓,其实是受益了的。所以,当天二哥没让已经在阳朔某客栈当上店长的二嫂买单,小手一挥,直接喊了老板打包、买单,十分的豪气。
  在这一点上,桂林城区是该跟阳朔取取经的了,怎么样把游客在桂林先留个三五天,是最需要谋划一下的事情。
  二哥窃以为,对于桂林旅游,最需要上心的,一个是吸引人流量的问题,二就是,怎么保住人流量的问题。不过,这个事情,说出来大家都懂,但怎么做到实处,还是蛮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