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朔久大水库:林中深处有星光 水光一色展新颜
桂林日报
2023年03月01日

图①:绿意盎然的久大水库,充满了勃勃生机。

图②:当地村民在水库两岸种植了经济作物。
□本报记者胡晓诗 文/摄
从桂林市区向西南方向出发,驱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达阳朔最大的水库——久大水库。
一路上,美丽的风景目不暇接,苗木花卉美不胜收,争奇斗艳;农舍掩隐在崇山峻岭、茂林修竹间……春天的到来让村庄慢慢苏醒,整个城镇呈现出一幅自然和谐、生机无限的景象。
久大水库地处阳朔金宝乡久大村境内,也因此而得名。金宝乡是阳朔县唯一的林区乡,全乡森林覆盖率达到76.3%,是遇龙河重要发源地。全乡有3000多公顷土地位于广西架桥岭自治区级自然保护区范围内。该乡由于地理位置和交通环境条件的制约,一直养在深闺,充满了原生态的自然与野性。
水库大坝建在桂江支流阳朔河上。只见一条长300米、宽6米、高34米的笔直堤坝连贯水库之东西。据悉,久大水库集雨面积达27.7平方公里,最大蓄水量为1835万立方米。与总库容达6亿多立方米、大坝高62米的青狮潭水库相比,久大水库显得小巧玲珑。
这里虽没有辽阔际远的水面,却别有一番悠远静谧的意境。驻足堤岸,眺望库区,水面波光粼粼,如满天星光揉碎散落在水面上,有道是“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而远处则水天一色,苍苍茫茫。在水库的另一边,也就是堤坝的下方,又是一派田园风光,但见牛群低头吃草,还有农家山庄的小亭子尽收眼底。岸边三两垂钓者悠闲自得,身后的森林中偶尔传来一两声鸦叫。
库区是空寂的,静得能听见风声。那一天,风从大坝的方向热烈奔放地涌入,湖水不知疲倦地翻滚拍打,更确切一点说,是风在不知疲倦地拍打着湖面,所到之处便留下了风的形状,每一个瞬间,每一朵浪花都是独一无二、稍纵即逝的。
在水库尾的竹山村处,由于季节的原因,库中的水已干,现出一大块平原地。当地村民说,多年前,这里曾出现了一大片辣蓼花花海,吸引了不少驴友到访。辣蓼花,是一种野外常见的植物,一般在秋冬季节盛开,花朵呈米粒大小,为白色和淡红色。它普通到没人察觉到它的存在,但一朵朵辣蓼花汇聚成一片“粉红花海”时,就变得野趣横生了。
也许是雨水调节原因,又或许是无人播种的缘故,辣蓼花花海如昙花一现,之后便再没听人提起。其实,植被丰茂的林区一直不缺乏看点。秋冬时节,水库两岸似童话般梦幻,漫山遍野的彩色树叶交错着生长,红叶温润透红、黄叶晶莹透亮、绿叶生机勃勃,仿若油画的“调色板”;即使叶子掉尽,独树成林的老树在乱石间仍傲然孑立,遒劲的枝干直指天空,带着无尽的沧桑和超然。驴友走了,露营爱好者又来了,大自然总有无穷的魅力吸引人走近它。
《诗经·大雅·绵》曰:“周原膴膴,堇荼如饴。爰始爰谋,爰契我龟,曰止曰时,筑室于兹。”记者绕库区行车一圈,发现村落多沿着久大水库及其支流建立,房前屋后是漫山遍野的柑橘树,家家户户门口都整齐码放着木材,水库的灌区覆盖了临桂区的南边山乡、阳朔县金宝、葡萄等乡镇,绿水青山日渐成为当地群众幸福生活的靠山。
记者翻阅资料发现,久大水库于1957年选址,1958年9月施工,1959年11月初复工兴建,1960年4月竣工使用,1964年正式发挥效益。
为何水库在建成4年后才起到作用?原来,当时它还需要再建一座75米长、25米宽的大渡槽。为此,原柳州铁路局于1963年派所属桥工队组织了100多名技工、300多吨器械等前往支援建设,桥工队提前25天保质保量完成了渡槽的建设任务,久大水库开始正式发挥效益。
农田水利建设不仅需要征调大量的民工,而且需要大量的矿建材料和大型水利工程设备和动力机械。由于过去生产力水平的制约,一般农田水利建设工程大多放在农闲季节。在20世纪60年代铁路部门的支农运动中,铁路部门积极参与了铁路沿线的水利工程建设,通过快捷便利的交通运送人力物资,确保了水利建设工程的投资效益和农业生产的正常进行。
时光流转,当年的水库移民在距离水库不远的地方另外建起了一座移民新村——冲口村。如今的新村,不变的是青山环抱、古树参天,变的是家园越来越美丽温馨。一排排白色楼房错落有致,村内还制定了爱护环境、清洁乡村的村规民约。在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有桂花树,既是村内一道亮丽的风景,也是水库移民的收入来源之一。
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在诉说着小山村的美丽蜕变。据了解,近年来,金宝乡坚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推进乡村风貌提升和农村人居环境改善工程,实现自然村全域基本整治,投入1500万元重点打造了门楼、龙湾、冲口、上延、芹菜冲等精品示范型村庄,将生态资源优势转化为经济发展优势。
路书
用导航软件搜索“久大水库”,按导航路线前往即可。此处无人收费,离开时请带走垃圾。(记者胡晓诗 整理)
杨二说说
活在当下
阳朔久大水库,二哥没有去过。但按照记者描述,这里是天然氧吧,四周全是国家重点保护的生态林,是个垂钓、露营的好地方。如果是这样,二哥得说道说道。
钓鱼这玩意,二哥一直上不了心,主要是没有耐性,三五分钟不见鱼,就会烦躁。即使钓上了鱼,取鱼钩时沾一手腥,也为二哥所不喜。如果是在阴凉的天气,当作打发时间,二哥好歹能呆一会;如遇上大太阳,二哥觉得那就太遭罪了,上面晒,下面蒸,双重火力下,如同一条咸鱼两面煎。不像那些喜欢钓鱼的,真的是疯魔,能钓一个通宵,风雨无阻。以前在漓江划船,至偏僻处,常见几顶帐篷,又不像是露营的,因为那帐篷老旧得不行,有些还有洞,后来问行家,才知道那是通宵钓鱼的。想想也是,喜欢露营的人,通常都是赶潮儿,在潮流的浪尖上扑腾,那帐篷都是光鲜亮丽得不行,和夜钓的人不在一个频道。
这件事情让二哥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不喜欢的,未必别人就不爱。你以为是最不好的,恰巧是别人的至爱。断不能以自己的喜好去评价别人的审美观。
如果把时间线放长一点,小时候的二哥其实是有钓鱼潜质的。当时二哥生活在湖南的一个小镇上,说是小镇,却和镇上无关,因为老妈供职的医院离镇上还有段距离,现在叫城乡接合部,那时就完全谈不上,因为医院周边全是农田。有农田,也有口鱼塘,老爸周末从县城回镇上,没事干,常在那口鱼塘里钓鱼。
老爸钓鱼水平挺菜,但架不住有俩儿子,所以那架子端得也是十足。大哥杨一负责端水搬凳点烟,二哥负责来回奔走。奔走的原因现在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因为鱼塘可以随意钓,但如果是鲫鱼或者鲤鱼,就不能带回家,据说那鱼到年底长大后,是生产队年终时的福利。所以,一旦钓上了小鲫鱼小鲤鱼,一家三口总是要四处张望一下,一看没人注意,二哥捧着装鱼的盆撒开脚丫子就往医院跑,消灭罪证。
有一种鱼是可以带走的,老家叫哈宝鱼,翻译成桂林话,类似这里的哈巴狗。二哥现在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鱼,毕竟老家的哈宝鱼真的很傻,一条蚯蚓绑在线上,钓上来时,往往是一边一条,钩子都不用,还咬死了不松口。最多的时候,线上绑三条蚯蚓,一起竿,能钓六条上来。二哥的算术启蒙,大概就从这段时间开始,二三得六,连乘法都涉足了。这种哈宝鱼,如果用油炸一下,相当的酥脆,一口一条,连骨带皮吞下,在那个肉食奇缺的年代,是很好的蛋白质补充。
时至今日,老爸也快九十了,大哥杨一也退休在即,二哥欲退不能,尚要为生计码字,晃一晃,一辈子半辈子也过来了。其间经历过无数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但当年二哥迈着小短腿端个大水盆气喘吁吁奔走在田埂上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无法忘怀。这其实就是人生吧?
二哥钓鱼的潜质后来没有发挥出来,因为一路都要为生计奔波,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居无定所,从时间上来说也根本就没有发挥的机会。不过,二哥并不是没有其他追求,有段时间曾对野外生活十分向往。这件事情可能和老爸的职业收入有关,当时二哥的老爸在地质队工作,除了正常工资外,每月还有十七块的野外津贴。按照购买猪肉的能力换算,这十七块大概相当于现在五六百块,在当时,也是笔大钱了。
所以,二哥对野外生活一直是十分向往的。上世纪九十年代去香港办事,回来时二哥啥也没带,就买了两本书,一本是《野外生存指南》,一本是《浮潜技术》。《野外生存指南》,顾名思义,讲述如何在野外生存,当时国内还真找不到这类书。从这本书中,二哥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野外怎么解决食用水的获取和清洁问题,如何对付野兽和蛇虫,晚上宿在哪里……回桂林后,二哥立马就在某著名的购物商场买了一套帐篷和睡袋,全进口的。但尴尬的是,迫于生计,二哥没有去实操的时间,只能当晚在家中的客厅里把帐篷支起来,钻进睡袋睡了一晚。如你所知,这个帐篷和睡袋此后二哥再也没用过,不过当天杨大和杨一在客厅帮二哥支帐篷,老妈在一旁瞎指挥的情形,也是历历在目,无法忘怀。一家人齐心协力,在那里忙乎一个新鲜事,不断纠错,这大概也就是人生吧?
野外生存的理论二哥学了不少,但基本没用上,《浮潜技术》那本书的内容,二哥倒是实践了不少。二哥这时才想起,从香港回来,除了两本书,二哥其实还是带回了一根浮潜管和一个潜水镜以及一对脚蹼,花去好几百港币。现在这东西,国内随处可见,但当时确实是个稀罕货。有很长一段时间,二哥都是用这套设备,在訾洲和伏波山之间穿梭,看江底的水草,数江中的游鱼,竟有了些不知人间今夕是何年的感觉。这大概也算是人生吧?
可能是这个原因,记者描述的久大水库,突然就触动了二哥。在那样一个清幽的地方,支个帐篷,泡壶茶,热上米酒,岸上呆闷了,就戴上浮潜管和潜水镜,套上脚蹼,下水观察观察地形,顺便想象一下很久很久以前桂林还在海底的时候和桂林先民在洞穴中顽强生存的情形。然后,忍不住就要为自己一大家子人还活在当下感到无比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