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国内疫情缓解,内地影院开始逐渐进入重新营业状态。据猫眼数据,截至3月22日,内地共有523家影院复工,复工率为4.61%,单日票房为4.14万元——— 虽然跟疫情之前的票房不在一个数量级,但比起前一天的周六已有不小的升幅。 随着各行各业的复工,看电影也将逐渐回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但要回到疫情前中国内地票房日均接近2亿元的状态,眼下来看仍为时尚早。有影院从业人士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提出,在影院做好防疫措施的前提下,若能有一批票房潜力大片带头唤醒市场,或将大大缩短影院复工后的“阵痛期”。 超500家影院复工 据猫眼票房信息,3月22日中国内地共有523家影院复工,单日总票房4.14万元。其中,开业影院数量相比前一日增加了16家,票房也比周六的3.1万元环比上涨了33%。而再前一天的3月20日,内地总票房仅为1.38万元。其中,连续18年荣登全国票房首位的广东,当天有38家影院开了179场次,但总票房为0元;次日周六,37家广东影院开了178场次,总票房仅55元。 因受疫情影响较小,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成为上周末连续三天的单日票房冠军——— 周五、周六、周日票房分别为1.12万元、2.51万元和3.48万元。而以日平均票房来看,周末三日的票房亚军 为 四 川 省 , 日 均 票 房 为2088.67元。 《叶问4》宣布密钥延期 事实上,内地影院复工潮从上周一就开始了。3月16日,新疆中影金棕榈影城成为中国内地第一家宣布复工的影城,当天该影城排映的片单为《误杀》《动物特工局》《解放·终局营救》等。3月20日,全国有更多影院复工,《中国合伙人》《狼图腾》《战狼2》《流浪地球》《何以为家》五部影片当天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复映。这批影片之前由中影调度。据了解,中影与上述五部电影的出品方均已协商完毕,影片的分账比例将从原来的43%57%,调整至0%100%,即片方不收分账,全部让利给影院。同时,中影也建议影院以公益形式或低票价优惠,继续让利给观众。 3月21日,《叶问4:完结篇》也主动加入复映片单。该片发布新海报,明确将原定的密钥到期日从3月25日延长一个月至4月25日,并宣布将最低结算价下调至10元,以让利给影院。 春节档“回归”或是选择 不少业内人士都认为,影市要恢复之前的活力,关键是需要一批拥有票房吸引力的大片入市。疫情出现之前,本有一批好莱坞大片排在今年春季档,但如今该档期的好莱坞大片已全体撤退——— 从3月的《花木兰》到5月的《黑寡妇》,都在全球范围内撤档,何时“归来”成了未知数。因此,广州一家中型影院的经理W提出:“从目前的情况看,让那批还没上映的春节档大片回来救市是一个不错的方案。” 这一批春节档影片,包括《姜子牙》《囧妈》《紧急救援》《急先锋》《唐人街探案3》《夺冠》《熊出没·狂野大陆》等,类型各异,都颇有观众缘。其中除了徐峥执导的《囧妈》已在大年初一转为流媒体首映,其他影片仍在等待重映之日。W经理分析:“等到影院集体复工之日,所有春节档国产大片集结一起上,应该能起到一个唤醒市场的作用,也能让票房恢复的过程变得更快。” 相关新闻 好莱坞也很关心中国电影院复工 疫情致使全世界电影行业按下暂停键。《花木兰》《007之无暇赴死》《黑寡妇》等多部大片推迟上映档期,正在拍摄中的项目,从A级大制作到小成本独立制作,都一夜停摆。在这样的大环境里,中国影院复工,成为被全世界同行关注的、充满仪式感的事件。正如《卫报》记者所写道:“什么样的电影能把人们重新召回影院,电影市场会怎样复苏,电影行业将怎样重建?这些都是电影人此刻牵挂的。” ●众多导演坚持“捍卫影院” “公众居家隔离时,他们从大量线上资源里得到排遣和安慰,我希望他们偶尔能意识到,这些内容的制作,是无法在线上完成的,我们这个行业,是无法依靠‘在线’持续下去的。”一位伦敦的影视制作人在英国电影院关停后,对《卫报》记者说出了上面这段话。 美国电影放映协会和好莱坞五大片厂针对“放映窗口期”的拉锯,法国放映协会胁迫戛纳竞赛单元不得接受直接线上发行、不在法国影院里公映的作品,这些当然很大程度上是院线方对自身既得利益的捍卫,但为什么大量导演对于影院式微的行业趋势不能接受呢?是出于迂腐的“大银幕仪式感”,还是为了“影院里的童年记忆”那点私人乡愁?答案是否定的。 曾在2000年获奥斯卡最佳纪录长片的英国导演凯文·麦克唐纳,在新冠肺炎疫情全球暴发前两周,完成了与朱迪·福斯特和卷福合作的新片的拍摄部分,他说:“我的剧组已经足够幸运,没有因为疫情中断工作,行业停摆时,我至少还能在家专注于做影片的后期。但疫情对这部作品的打击将是持久的,在原定的计划表上,我应该去戛纳电影节给发行商们放映片花,然后带着成片参加威尼斯、多伦多和特柳赖德电影节,因为像这样中小规模的非商业片,只有依靠影展和艺术影院的‘窗口’,才能被尽可能多的观众看见。” 这才是众多导演苦苦坚持“捍卫影院”的真正原因。纵然线下转线上是行业利益所趋的大势,但一部分影院的存续维系着艺术类影展的延伸,也在一定程度上维持了电影行业的分层和多样性。 ●电影院提供的不仅是消费 就在洛杉矶的影院关停后的第二天,《纽约时报》的影评人马诺拉·达吉斯以伤感的口吻写下《致不知名的观众:我多么想念在黑暗中坐到你的身边》。她在专栏里回忆了一段童年观影的细节:她3岁,被父母带去看文森特·明内里导演的《梵高传》,当她看到银幕上的梵高发狂割下自己的耳朵,吓得大哭,前后排的若干观众(都是这家影院的常客)善意地体谅了这个宝宝,轻声哄她“没事的,后面就好起来了”。 正像这位影评人的回忆所提供的,人们在电影院里得到的不仅是两个小时的图像和声音组合的消费品,还有一段和陌生人相处的特殊社交时光。与电影院有关的记忆未必总是好的,破旧小影院的座位上也许会有跳蚤,糟糕的放映员会弄错电影的画幅,最倒霉的是碰到奇葩的邻座……很多人没有意识到,在什么场合、和哪些人一起观影的主观感受,其实强势地介入了观众对一部电影的感受。家庭影院发达的当下,在家里用放映设备制造出“大银幕”的体验并不困难,电影院和线上观影真正的差异在于,前者提供的不仅是视听消费,还有社交。 相对于疫情中的隔离,电影院提供的是截然相反的生命体验:场灯熄灭,黑暗中的大多数是陌生人,在陌生人的海洋中,个体之间的幻想和悲欢并无交流,而两两之间的物理距离那么近。发达技术时代的疫期隔离,社交网络制造了天涯比邻的情感沟通,但个体在物理层面成了孤岛。在这个意义上,影院和剧院的复工变得如此受关切,就不仅是票房层面的利润驱动,而是影院这个场所创造的身体的在场和接近,是人的本性所渴望的。 本报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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